Saturday, January 26, 2008

開店白日夢

我想開一間小小的餐館,裡面有小小的桌椅,精緻的餐具,有我的畫,也有別人的畫。桌布是橙白色格子,牆面地面都是米黃色。這裡也會有很多時尚雜誌看,有抒情的音樂聽。燈光要夠亮,我不要羅曼蒂克的昏黃燈光,客人會看不清楚食物的賣相與顏色。地板也要夠亮,客人一定要光著腳進來,像走進他們自己的家。

這裡的食物是小小件的,有糖水、燉品、點心、沙拉、小型雞扒……麵食、米飯都是S-size,所以男人肯定吃不飽,無所謂,因為這家店後面4個字是“女人食屋”,嘻!不是打女人主義的牌子,女人想帶男性朋友或先生進來也無所謂,小孩更是無任歡迎,只是這家店的食物都是為女人的胃而設,男人要有心理準備。

健康與美味不用多說了,吃得7分飽是我們的口號。這應該是每個現代女性的飲食理想吧,我只是提供她們一個good choice。吃飽後有時間,歡迎你坐下來談天,你可以換個位子坐在沙發上,也可以坐回原位談到打烊。

唉呀……寫到這,感覺不夠特別,我得想多一些點子,天啊,給我多一點靈感吧。

Friday, January 25, 2008

用心良苦

周潤發蓄著滿嘴的鬍鬚,
為全香港的媽媽慶祝母親節,
“今天是所有媽媽的生日!”
忘了媽媽的生日,
無孔不入的媒體會提醒你,
天下媽媽的生日在何時,
疏忽的子女,沒有藉口再忘記一次。

那天,媽媽主動要求幼弟載她去玩,
娶了老婆平時忙工作很少回家裡的幼弟,
很爽快的答應了。
駕著新車,他把待產的老婆擱在家,
今天媽媽最大嘛!
弟弟的混血兒子將一張卡遞給媽媽,
“I love you, mom!”卡面上寫著。
她看後笑了笑,
她說她看不懂一些字,
什麼是patience?

說是載媽媽去吃好料,
結果媽媽拼命為弟弟點好料,
看著弟弟吃著他久未吃的華人小食,
媽媽似乎回到我們小時候,
見到子女吃飽最開心。
弟弟鼓脹起肚子,
“哇,吃不下了!”
爪哇麵+煎堆+豬腸粉+薄餅+青魚,
又有甘蔗水,吃得下才怪。
哈!原來媽媽早有預媒。

母親節變成兒子節,
侍候兒子也要找機會,
媽媽真的是用心良苦。
當晚,媽媽拎出那張卡對我說,
“弟弟不善說話,送我卡片是心意,
你以為我不會看?”

原來媽媽看得懂,
她的要求很簡單,
mom與love就足以讓她看明白。
媽媽細心地把卡片收好,
那一晚,她很早就睡了。

鴨媽媽

“噓噓噓……”養鴨少女呼喚鴨群,鴨子便趨前搶食。

我們是媽媽的鴨子,每隔一小時,她就會為我們的肚皮操心。她自己餓了,也會以為我們跟她一樣餓。“才吃而己,還不餓。”有時候媽媽聽到我們這樣告白,她也會莞薾一笑,“我真的把你們當鴨子了,一天到晚餵食。”說歸說,“胖是福”的觀念根深蒂固,她的潛意識始終戰勝邏輯思考。

結果,媽媽多年的營養灌輸,終培育了一隻隻肥美肉滑的小鴨。年少無知,媽媽可以任意發揮母愛,長大後弟弟們開始懂得反撲(非反哺),唯獨我一人較遲鈍,直至隻身離鄉深造後,才“自然”脫離了媽媽的滋養。

那時候瘦了整10公斤──爸爸多年來的奶粉加米飯錢+媽媽的食物生產功勞皆付諸東流。但覺健康比之前好,睡醒不再流鼻涕,吃喝拉撤皆正常,才知道媽媽的愛潮已弄巧成拙。只是有時候,海嘯欲襲,擋也擋不住。回鄉後,媽媽又開始養鴨子了。

但我會天天為她洗腦,希望有一天,她會頓然開悟。

味道

美食家大力推荐的食物就是美味的?我想未必,因為味道這東西實在是太複雜了。

不大能吃辣的我,以前見到朋友們臉不紅、淚不飆、小辣椒一粒粒的咀嚼時,我會汗顏無地,不敢在他們面前吃叻沙。後來才知道味蕾中有味覺細胞,味蕾越多,對味道的反應就越激烈,那我的味蕾不就比朋友多,應該慶幸才是嘛。

然而,味覺不只是由味蕾來決定。都說美食要色、香、味俱全囉,原來我們的老祖宗一早就摸清味覺的科學原理。如果捏著鼻吃東西,或是傷風鼻塞時,你是不是很難嘗到食物的味道?沒錯,我們常說的味道,其實是嗅覺和味覺的結合。這麼一說,味道就變得複雜了,因為至今,科學家還搞不清楚人類如何分辨各種氣味。這就是為什麼榴槤飄香時,有人趨之若鶩,有人避之則吉吧?

生理結構的優異,可能造就了所謂的食家,他們說好吃的,泛泛食輩不敢說不。問題是,味道這東西也能佔據腦細胞,和心理糾纏不清。

一隻小老鼠喝著糖漿時,若你突然打枝化學針讓牠生病(呃!這是味覺研究的試驗),牠將永遠不敢吃甜食。我一讀到就相信,因為小時候我也是喝了世人迷戀的咖啡而發高燒,往後一聞咖啡香就頭暈,努力了好多年,才勉強喝得下加了忌廉的“變相”咖啡。

生長在馬來西亞的我們,吃慣米飯,到歐美天天吃麵包,會很快生膩。別說得太遠,許多本地遊子應該都有這個經驗:第一個月因為貪新不怕嚐新;第二個月開始搜羅美食,填補空虛;第三個月便開始懷念家鄉、特別是媽媽的食物了。味道也有文化淵源。

我最愛吃家鄉大山腳伯公珵的自製米台目,無彈性、肉碎軟軟的,與加了醋酸辣椒醬的湯一塊入口,味道、口感之美妙,不吃上兩碗我絕不罷休。只是萬萬想不到,這個我從小吃到大,在家鄉有口皆碑的美食,進入邦喀島友人的口時,竟換來冷冷的一句:“有什麼特別?淡淡的。”

平凡的食物也會在飢渴時升級。我個人就覺得Swensen或Baskin Robin的冰淇淋,比我10年前耗盡汗水和精力,登山後吃到的50仙冰淇淋,差遠了。

最可悲的是,味口會被寵壞,最後一口永遠不如第一口。

雙溪谷吃魚記(下)

這裡的魚都很小,可能是生意太好,魚兒來不及發育。池塘的水比黃河更黃,落肚的魚恐怕會污染腸胃。唉!人就是這樣,想吃又要嫌,討厭死自己了!

但雙溪谷確實與城市的喧嚷隔絕,池塘以外的風光,蕉風椰影,小橋流水,在暖風的吹拂日光的曝曬下,雖偶有富貴老饕的華車入侵,還算明媚舒爽、靜僻寧心。我們抑不住大按數碼,留下燕瘦環肥的怪影。吃魚時間終於到了,老板用廣東話配英語說:“唔地係賣魚expert,只賣魚。”噢!好啊,我們就叫魚吃吧!

“你們4個人,吃兩條魚最好,我介紹白鬚公和紅**(聽不清楚),一個清蒸、一個炒三味,加一碟玻璃生菜,如何?要多一碟炒山菇嗎? ”咦?剛才不是說只賣魚嗎?“青菜”啦,相信你,你說好就好啦!我們只是“魚桶”,不是吃魚專家。
邊等邊餵蒼蠅,Ida的消息不夠精準,這裡的蒼蠅原來比蚊子多,我將桌上的燭筒(用途原來不是營造浪漫氣氛)移到面前,避免狂蠅浪蚊百親我的玉手粉頸芳澤,哈,騙人的啦,應該是粗手皺頸汗澤。

魚來了!原來是豆油清蒸、甜辣鹽三味,很有家中廚房的味道,這是讚賞之詞喔,因為我媽的廚藝還不賴的(有機會再另文介紹)尤其是那尾白鬚公,肉質嬌滴滴的,細嫩得很,像美少女多過白頭翁,牠一定是取錯名了。

魚一定是新鮮啦,才斷氣沒多久就要埋藏在我們的五臟廟,嗚呼哀哉!但不管怎麼說,淡水魚的鮮味畢竟不如海魚,比起撈自南中國海的“沙巴魚”,還差得遠。但此魚不同彼魚,還是不要相提並論。

吃是福,如果這裡的蒼蠅蚊子停止繁殖,或移民天國,我一定會攜父母重游。

雙溪谷吃魚記(上)


我很喜歡吃魚,上次在沙巴朋友請吃的海鮮餐中,就吃了肉質鮮滑彈口的紅鯛,至今想起,口水還會在舌間溜轉三圈,遲遲不肯吞下。


於是,我與朋友決定征討居林雙溪谷的魚塘。曾聽醫生朋友說,飲食拘謹的他們不怕披荊斬棘,峰迴路轉,不時都會到那裡聚餐,朵頤現撈現宰的淡水魚。強忍至多個月後才成行,不外是因為這次想吃魚的朋友都是口較饞、一有空就坐立不安、同時間翹腳沒事做又可遇不可求的新聞界朋友。


最終我們還是在五缺一的情況下,勉強起程。策劃周詳的Ida說,那裡的蚊子比魚還多,上一次她的朋友一人獨捐了四肢幾十條微血管的血,嚇得我們將媽媽的驅風油搽滿暴露在陽光底下的身體部位,還隨身攜帶一罐備用。


Terry和Ida還在新開張的Tesco漏夜購入了一大包的零食,開始時我還以為他們興奮過度,味口大開,最後才醒悟原來他們是典型的penang人,只懂檳榔嶼地圖,一越海就是路痴一名,他們以為上居林好像下太平,山窮水盡,需要儲糧防飢,哈!


在我家過了一夜,萬物皆備後,我們終於浩浩蕩蕩地啟程了。我是心中沒有圖譜的司機,雙溪谷有多隱密多深不可測,遠遠超出我的預算。接了居林的地頭蛇Bee,我們正式挑戰雙溪谷的“山卡拉”。

這一次,我的愛車真的辛苦了。上黃山下草坡越小橋閃卡車,我的駕駛技術我愛車的韌性耐力面臨了平生最飆汗(還不致出血)的考驗,還好我微差及格了,棕櫚夾道、綠蔭遮頂、魚群招鰓,苦盡甘來的精典畫面終於出現。


(待續)